现在孩子们各种美食,应有尽有,但有些我们儿时的美食,你再怎么去找,都很难找到了。
小时候物质匮乏,要吃肉食是很难的。那时肉也不贵,只要七角六分钱一斤。但是它要计划供应,凭肉票才能买到,大概一人每月半斤,有时还是冰冻肉。吃肉对我们家来说是很奢侈的。每到星期天,妈妈都会用一角五分钱买二两肉烧萝卜,虽然夹不到都,但肉味在萝卜里面,我们吃起来特别香。
在大水坪横堤子上,有一个卖小肠皮卷的婆婆,她做的小肠皮卷是我吃过的食物中最美的。
小肠皮,是猪的小肠做成的。据说是做香肠时需要肠衣,就剥下猪小肠上那层透明的外衣用来灌香肠,剩下来的肠内膜就是小肠皮。
长期吃不到肉,吃点小肠皮也是很幸福的事。那婆婆把小肠皮卤好扎成一个个的卷,即一小捆,放在透明的玻璃缸子里,上面盖上一块玻璃,使你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向都能看见缸子里的肠皮卷。
只要一分钱就能买一卷,大饱口福。那味道,那流在手上的汁水让我至今难以忘怀。香,真香呀!有韧性不易嚼烂,回味无穷!吃起来有吃肉的味道,真带劲!吃过一次永生难忘!虽然只要一分钱,但对我来说也是天文数字,我哪来的一分钱呢?
我们涌泉街小学到大水坪横堤子那里有一华里,在我眼里是万里长征,哥哥姐姐不带我去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。自从姐姐带我买过一次后,我就念念不忘了。
怎么筹钱呢?桔子皮能卖钱,捡点桔子皮晒干了能买一角多钱一斤。特别是桔子皮里面白色的茎络更值钱,一丁点用火柴盒装着,卖到药铺里竟然能卖二角几分钱。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小草,长着很小很小的地下茎,大约一粒葵花籽那么大,也是一种药,药铺里也收,只是没有桔子茎络那么值钱。很难扯出来,虽然到处都长着这种草,我也放弃了这条财路。
捡到桔子皮晒干了,等到星期天,托哥哥姐姐卖到月明楼那里的一个药铺里。月明楼离我们学校有三华里以上,对我来说更是遥不可及。哥哥姐姐出去了,我就耐心的在家里等,只盼他们早点回来。
后来我慢慢地长大了,能自已去买小肠皮卷了。再后来卖小肠皮卷的老婆婆不见了.....
但小肠皮卷的滋味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。虽然现在我还是喜欢吃小肠皮,但永远也找不到那种滋味了。
那时便宜的食品莫过于弹子糖了。两分钱可以买一瓶盖,因为弹子糖太小,数数很麻烦,过称份量太轻,不知谁发明一个好办法,用瓶子盖量。二分钱满满一瓶盖,怕有一百多粒。五颜六色的,煞是可爱。
我按照吃动物饼干的方法,把相同颜色的糖粒放在一起,看哪种颜色的糖粒比其它的多,多几粒就吃掉这几粒,取得平均数。再看哪个不顺眼就把它吃了,就这样两分钱的糖至少可以吃一个星期。
红薯糖
除了工厂里生产的糖果外,那时还有农家自已用红薯熬出来的糖。红薯糖没有那些糖果那么甜,型状也是一大块一大块的,但蛮好吃的,现在想吃是满大街都难找到了。
一种打白糖(谐音),比红薯糖白一些,也是大块大块的,上面还沾上一些滑石粉。卖打白糖的人用一个小锤子敲打一块放在糖上的小木板,糖就敲下来了。放在嘴里软软的,甜而不腻,很好吃。
打白糖是麦芽糖, 卖糖的老人摇着拨浪鼓,嘴里高声叫喊着,老远听到这声音,在家里睡觉的孩子们就马上找来收藏好的烂凉鞋、牙膏盒子、鸡肾子、朔料袋、废纸、破铜烂铁等等,飞一般的跑到卖糖老爷爷的货郎边,让老爷爷按提供的东西酌情给自己敲下几块糖。
这情景,我很难再找到了。
那时的发糕是除米饭以外的第二种主食,也是粮食做成的。最好的是白色发糕,米磨成浆加点老面发酵,蒸出来又白又软的发糕,特软,蜂窝眼很大,能当饭吃。像牛屎一样型状和颜色的发糕叫牛屎发粑粑,是放红糖做的,个头也比白发糕大,蒸出来时顶上开花,比白发糕次之,但也是一种美味。那时米可以充做货币换取食物,吃完晚饭,我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书桌前,因为米缸就在书桌下。我趁家里人不注意,偷偷的用小手巾包一些米(那时还没发明塑料袋),去换发糕吃。换了也吃不完,也不敢带回家去。
有一种绿色的发糕叫凉发糕,是用米和野菜做成的,没有纯米做的软,难吃一点点。那种野菜大概有解凉的功能,所以叫凉发糕吧。也有黄色的,可能是掺和了黄色的植物吧。
磨芋
我小时在工厂的食堂里吃过最美味的磨芋。那磨芋成黑黄色,切成小小的长条状,和着一丁点肉沬炒的。吃到嘴里软软的就像吃肉。我问别人这是什么,人家告诉我是磨芋炒肉,我到现在都回味无穷。
儿时吃的这些食物健康又美味,不要说找不到这些美食,有些说出来大家都没有听过,更不要说吃过了.....
儿时还有哪些美食让你回味?
哪些儿时美食再也吃不到了?
请告诉主编,让我们一同回味。